公司的窗户没有关,整个屋子,除了灰还是灰。早上很费力的收拾出自己的工位,没什么心情吃饭了,这土黄的日子。

昨夜的大风,一直刮到今夜,预报的仍然是五级,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。这些天,每天都洗澡,可每天还是能闻到一股土味,路人说,明天该换长裤了,我瞅一眼自己的大外套,想,穿秋裤吧。

矮子仍然对我ARP攻击,估计是他的机器中毒了吧,折腾的我要天天开着防火墙,于是想买个高配置的笔记本,那样就不用在乎这么点的系统资源了。额,我还是更在乎自己的腰包,这也列作明年美好的愿望吧。

我现在有很多美好的愿望,那天邓姐说安排住房,昨晚上就梦到了漂亮的宅子,可惜还是要成本价的,1300000,梦里边特清晰的一串数字,然后我一边诅咒着万恶的公司,一边被那串数字吓醒了,然后开始琢磨,是分给我们住房,还是让我们买住房,还是租给我们住房,还是曹操的望梅止渴,仅仅又是一个空头支票?等吧。

瓶瓶打我的手机了,一听就是她的声音,这么久都没变,然后我打元元的手机,说,有空取我们的保险存折。

惠唐改掉了公司名字,想必我做的那些门牌、名片、包装盒、宣传册、易拉宝、光盘贴、网站全部都换掉了吧,想想,那时候自己还是个设计,那时候只知道一个中关村,有满脑子的梦想,学着做一样又一样没做过的东西,看着LOGO墙上,自己画的东西傻笑,想买的是一个MP3,买了,开很大声,很近的路,塞着耳机,一路大喊大叫。还有,没日没夜的加班。地下室。

邻居也买了电动车,他带着电池一起搬进家,我也搬过,没带电池,搬一半,扔到楼道里,再然后越发的懒,就扔在楼下了。

西二旗的楼道,阴冷阴冷的。夏天,盖一个被子,冬天,也是一个被子。硬硬的木板床。

龙鱼的乡亲们,明天的火车票,明天就把我小床上的垫子还回来了,他们夫妻俩,现在睡地上,硬硬的……

阴丽的号码没了,很久以前停了机,再后来丢了通讯录,也就断了联系。她终究还是忘了我们,我也忘了他们,那个认识所有车牌的他,那个叽叽喳喳的她,那些刚来北京,共患难的朋友们。

突然连房东的名字也忘记了,亏我每个月还看他的签字。大脑果然是很容易背叛的器官,轻易就忘了什么,哪怕很刻意想记住的东西,时间久,还是忘了。

那天很想去找腾飞,可还是没去成。今天打电话过来,他去顺义了,那天刚好停机。腾飞是喜欢篮球的,傻乎乎的,就记得这个。

记忆里,老左是学习很好的,帮我考过一次试,化学或者是数学再或者是物理。陈思铭是根本忘记了,压根不记得这个名字,看到照片才认出来,噢,有这么一哥们。

龙鱼又在打狗了,惨叫到后来,叫不出声,于是就不打了,再叫的时候,龙媳妇骂了句,臭狗,妈个比得……

原来女人也骂人的。额,错了,她骂的是狗,也还算保持了淑女风度。

今天踢毽子,风很大,毽子四处飞。我们踢的很用力。